秦阳听后越发庆幸自己和薛冰的运气好,碰上这么个心思单纯的家伙不说,还从他手里截留了窃听器,要不然今晚就死定了,道:“念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,我可以做主放了你,不过你还要帮我做件事才能得到自由身。”
郑晓亮忙道:“秦主任你说,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。”
秦阳道:“你先跟王所长他们回所里录个口供,明天需要你指证陆捷的时候,你站出来指证一下,然后就自由了。”
郑晓亮脸色刷的一变,道:“指证陆捷?那……那他还不狠狠地报复我啊?”
秦阳淡淡地道:“他今晚就要被抓了,最晚也超不过明天,之后等待他的就是一二十年的有期徒刑,他还能报复你?”
郑晓亮吃惊的道:“他装个监听器,就要判一二十年?”
秦阳懒得跟他多做解释,进卧室问薛冰删除干净了没有,伊人点点头,将窃听器交给了他。
秦阳出屋交给王涛,这将是指控陆捷的物证,随后让王涛二人把郑晓亮押走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薛冰等家里只剩自己和秦阳的时候,启唇问他。
秦阳道:“我这就给高红光打电话,向他请示怎么处理陆捷,是先让县局派人将他抓了,还是等明天市纪委对他两规。”
薛冰点点头,表情幽怨苦涩的看着他,道:“陆捷肯定是预感到自己即将垮台,所以今晚急里忙慌的让郑晓亮过来取窃听器。我现在有点担心,陆捷能派人来我这儿取窃听器,就也能派人来暗杀我,他情急之下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。因此我想让你今晚留下来守着我,可又怕还有别的不轨之徒在暗中盯着咱们,所以你又必须得走……”
秦阳闻言先把窗帘拉上,回来将她拥入怀中,在她额头深深吻下,柔声道:“不用怕,过了今晚,陆捷就再也不能作恶了。我马上叫妍妍过来,今晚让她陪着你,再让张宏伟调两个干警在楼下守着,全力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薛冰点了点头,将头埋在他肩颈之间不说话了。
秦阳一边轻抚她的秀发,一边给高红光拨去了电话。
此时虽然已经九点多了,但对于高红光这个日理万机的全市最高领导来说,只不过是刚刚下班回到家里而已,陡然接到秦阳的电话,他很是意外,可很快就想到,秦阳一定是有紧要事务汇报,不然不会晚上来电,立刻接听:“什么事啊秦阳?”
秦阳也不跟他寒暄,直接说正事:“高书记,现已查明,我们青山的代县长陆捷,参与多起违法犯罪案件,包括与人合谋杀人夺矿、陷害同事、贪污受贿等等。而在被调查后,他不仅不自首认罪,反而还疯狂反扑,在我们薛书记的住处安装窃听器,妄图掌握薛书记的把柄以自救。现在证据确凿,我跟你请示一下,是由我们青山警方抓捕他,还是先由市纪委对他执行两规?”
高红光听后心头倒吸一口凉气,他是刚注意到陆捷不久,还打算好好栽培他一番,将其作为应对薛冰的一颗棋子使用呢,哪知他这么不争气,刚得到自己的赏识,转眼就暴露出一身的问题了,真是可惜可恨。
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,棋子废掉了也就废掉了,再安插过去一颗也就是了,总之无须去保一个问题严重的棋子。
定了定神,高红光问道:“目前都掌握什么证据了?”
秦阳道:“我刚说的那几个案子,人证物证都有了,但这也只是冰山一角,还需要市纪委对他进行深入调查,才能发现他全部的问题。我敢保证,他的经济问题不查明则已,查明就会震惊全市!”
高红光听后气也不是笑也不是,道:“陆捷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巴巴的掺和进去干什么?我用得着你给我抓贪官吗?”
秦阳道:“您以为我愿意掺和进去啊,还不是都跟我有关。比如他曾经伙同下属,陷害同事,那个同事就是我爸,被他诬陷为强暴女下属,被一撸到底,抑郁早逝。”
高红光微微吃惊,却也没有多问,沉吟片刻,道:“我记得陆捷是你们县的人大代表,所以不能由警方抓他。这样,明早上班以后,你让薛冰召开县人大常委会,把他的人大代表资格取消掉,我这边会让市纪委派人过去两规他,他的犯罪情节会交由警方查办。”
秦阳道:“嗯,这是正规流程,理应这么办,但问题是,我们刚刚抓获了他派到薛书记家里取窃听器的亲信,稍后他拿不到窃听器也联系不上亲信,就会知道亲信出事了,心虚害怕之下就可能出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