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绛?南绛!”是陆鹤晃了南绛一下,南绛才回过神来的。“什么?”她眼神还有些惊慌跟呆滞。陆鹤指了指里面:“你怎么回事,出去一趟把魂丢在外面了?不是去拿蛊铃吗?铃铛呢?飘飘忽忽的回来,站在这里发呆,哪里不舒服,发生什么了?”发生什么了?南绛耳边,似乎还有云令政的声音,还有他说的那件事。叫他魔头是美化他了,他简直不是个人,是个人,也不会提出那种要求,居然要她……要她……“南绛!”陆鹤又晃了她一下:“到底怎么了?”南绛回过神,急忙将蛊铃拿出来:“试一试,就知道母蛊会不会复生。”南绛身上,流的是蛊王亲自选定的圣女血。她身上的蛊王,依旧存在,除不掉了。血液滴在蛊铃上,铃铛里面的小蛊虫,开始苏醒,撞击蛊铃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响了?”陆鹤惊喜。“因为里面养了一对小虫子,每一代圣女都要吃下一味药,从此圣女的血里就会含有这药的成分,需要唤醒里面的小虫,就用自己的血,小虫感受到血里药的力量,就会唤醒,给予主人回应。平时,它是哑铃。”南绛说完,面色凝重的用针戳破云姒的手,将云姒的血,滴进铃铛开口的地方。“如果母蛊有复生的迹象,哪怕只是一点点,小蛊虫都会动,撞击时,蛊铃就会响。”说完,南绛提起铃铛,屏息看着。在动作的过程之中,就算是她刻意摇晃,铃铛也没有响动:“除了这样它会响,还有不给它血时,有蛊虫死去,它也会悲鸣,响动。”说完,陆鹤他们一群人,屏息看着南绛拎在手里的铃铛。里面,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,所有人的神经,都绷成了一条线——“咳咳咳……”忽然,一阵咳嗽,清晰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。“主子醒来了!”空青快步上前。南绛也在这个时候,收回了蛊铃。蛊铃没有回应。按照从前的情况,只要被喂,蛊铃就会给回应。她的目光,看向了其他人,期间意思,不言而喻。这是情蛊,不苏醒也好,若是苏醒,带来的后果难以预料。现在,起码不会记起来,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。“你怎么鬼鬼祟祟的?”婴妹看着将蛊铃放在屏风外,就要安静离开的南绛,见她看向了自己,便忍不住冷声质问:“你不会是没有把事情办好吧?”南绛沉默了一瞬,道:“那不是个普通人,你最好不要招惹沾染那种人……”“我就知道你办不好。”婴妹一步步走上前,她脸上带着笑,把信拿出来,递给南绛:“这是我阿哥送来的信,你看看。”转身,她就将另一半的信刚烧掉,肩膀就被扣住:“孩子没有死?”“你抓疼我了。”婴妹皱眉,推开南绛的手,才笑:“对啊,你孩子被送走了,我阿哥傻得厉害,为了让你早点回去,早点嫁给他,这些年,他一直帮你打听留意。这一封信,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呢……好像是半年前!”。五б“婴妹!”南绛伸出手,就抓住了婴妹的手腕。孩子没有死,孩子被送走了。那阿娘他们说孩子死了,又是怎么回事?到底谁是对的,她应该信任谁?“你为什么藏着不告诉我?”婴妹冷笑:“告诉你干什么,你找几年找不到,自然就回去了。我告诉你,再让你找几年,我阿哥就这么等着你?南绛,做人可不要太自私了。还有,我已经写信告诉了我阿哥,你在这里。很快,我阿哥就来找你了。”“孩子在哪里?”南绛根本不在乎谁来找她。孩子丢了谁都着急,更何况,是一个生出来就被抱走的。婴妹转过身去冷笑:“想知道,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。我婴妹看上的人,看上的东西,只有得,没有失的。”“好!”南绛不信婴妹,但是她信少祭司,少祭司不会骗她。至于阿娘阿爹他们……他们更不会骗自己,家里的人这么爱她,可能他们也被骗了。“但是婴妹,我提醒你一句,云令政不是什么善良之辈,你惹了他,别后悔,到时候,谁也救不了你。”碍于少祭司的情面,南绛开口。婴妹现在哪里听得进去,在她眼里,云令政也不过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一样。“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。”婴妹微微一笑。南绛转身出门。婴妹收回蛊铃,刚走进内室,就发现蛊铃轻微的动了动,连声音,都很小。夜色茫茫,她没想到,才说过再也不去找他,这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。“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?”云令政置办了宅院,过几天就能搬过去。如今还在摄政王府单独辟出的院子里,清净得很。“能不能……换一个条件?我是……是你五弟的未婚妻子,虽然婚盟没有彻底定下来,但是已经有了口头约定。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非要你帮我不可,首辅大人,能不能看在曾经……”“曾经?”云令政声音难辨情绪:“南绛,你同我之间,有什么曾经?还是你以为,你的几句话,就有让我改变主意的力量?走吧,不用了。”他一口回绝,南绛紧张起来,一双眼里已经积蓄了水汽,想到那个怀了几个月,素未谋面的孩子,她咬了咬牙:“我……答应你……答应做你的……外室!”外室,养在外面,没名没分的女人。云令政眼底,复现难以捉摸的笑意。他缓缓朝着南绛走过来,身量清隽高大,骨子里似乎透着股戾气,让人害怕。南绛矮他两个头,云令政俯身下来,修长如玉的手指猛的扶住南绛的下巴:“你答应了,可我现在又反悔了,怎么办?”他是在故意戏弄她妈?南绛的脸色骤然涨红。她下意识的后退,腰却被云令政捉住。羞愤跟恼怒,瞬间叫南绛身子发抖:“云……云令政……你……浑蛋!”“啪”!南绛忍耐不住,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。又狠又快的一巴掌,打下去的时候,南绛都愣住了。她看着自己的手心,再看看他红起来的脸。“我……啊!”南绛的才吐出一个字,整个人就被云令政抱起,按在了太师椅旁的茶桌上。“还是跟以前一样,脖子上顶着个东西,只知道冲动跟意气用事。那几个月,没教好你。”语气之中带着玩味儿,他擦过唇边,见到血,不由轻嗤。转眸,看向了南绛,带着命令的语气强势开口:“你打出来的……你舔干净!”